《今晚夜色很美》
芒果冰 加了空气变成绿色
像我们之间的脏话和情话 都毫无规则
#黎簇X申赫
#没头没尾小片短
#吵架也是小情侣的必备的桥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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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的秋天,干燥且凉,空气里仿佛凝固着制冷剂,呼进鼻腔里刮的鼻子直难受。太阳明晃晃的穿过路旁已经泛黄的银杏树叶,被碎成一片片光斑打在黎簇脸上,他里面穿着申赫的白色高领毛衣,外面套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,修长的身形像戈壁沙漠中挺拔的青杉。
秋天的冷风吹过来直往他宽松的校服袖口里钻,许是申赫的衣服他穿袖口短了些,冷风毫不留情的打着他的手腕。
手冰凉。
申赫再不出现,他就要冻成人形冰棍儿了。
忽然、一辆白色的小轿车缓缓的出现在黎簇视线里。
“妈耶,你可算来了,你的小男朋友要被冻死了。”
年少时的人,对于喜欢这一感情,都是带着一些莫名的幼稚的执着。比如要交换日记,要用什么情侣头像,备注必须是只有彼此知道的爱称。黎簇自认为自己已经脱离了这种小儿科的的套路,但是这位申医生,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,是自己在经历种种之后可以包容自己,心疼自己的人。
所以当两个人确立关系的时候,他也实实在在的“幼稚”了一次。
小男朋友。
这个称呼非常触动黎簇心里。
黎簇钻进副驾驶二话不说把自己拔凉的手往申赫嘎吱窝里伸,搞得申赫直往后躲,脸上还因为怕痒无奈的笑着,打闹的笑声充斥着这个小轿车内部。
车外苍凉萧瑟,车内暖烘烘的。
“就说不让你穿我衣服,谁让你长这么高,袖子短了吧。”
申赫一边说一边拨了拨黎簇的眼前的碎发。
猛的一股子香味钻进黎簇鼻子里。
浓烈的果味女香。
不似申赫身上万年不变的消毒水味。
黎簇津了津鼻子,随后皱紧了眉毛。
“你又去相亲了?”
空气赫然凝固。
申赫敛了笑意,眼神忽然有点闪躲,转头看看向窗外。
初秋的天,蓝的这样彻底。
如镜如洗。
根本不像书里说的什么像倒挂的大海,明明像爱情。
车里的广播放着某某音乐榜的上榜歌曲。
“申赫。”
黎簇喊了喊他的名字,声音带点不甘心。
“你怎么看我的?是不是就觉得我就是个孩子,跟你在一起纯是闹着玩?”
“你可不就是个孩子。”
申赫的语气淡淡的,有点漠然,像薄荷味的香烟,明明灭灭的,不是很呛口,但是盯着时间太长,会微微熏红眼睛。
“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?”
“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靠谱吗?”
“申赫,你不许再给我去相亲。”
随着最后一句话,黎簇的语气已经不受控制,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惶恐。申赫这种行为无疑是把他往外推。
我可以陪你度过你的岁月,你最好的时日,我和你做着最快乐的事,但是我不问着是劫是缘。
反正,也不见得能走到最后。
“申赫,我说过,我很认真的和你说过,无论前方多难......”
“你认清点实事好吗?”
申赫忽然转头,死死的盯着黎簇。
眼睛微微眯起来,是大人特有的冷静。
“黎簇,不成熟的想法不要和我说。”
平时温润如玉的声音,此刻依旧是沉稳温柔,但是却裹着一层淡薄,像寒冬大雪后房檐下的冰柱,干脆利落的砸进黎簇耳朵里,碎成小块,凉了黎簇满心的热血。
车内的广播放着音乐。
正好放到那句:
就是冤家,忘了吧忘了忘了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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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天黎簇都没有出现。
申赫如往常一样,上班下班,和同事说说笑笑。
大人们的恋爱没有时间任性。
但是会很难受。
难受这种情绪很不好表述,它有别于悲伤,有别于绝望。硬要说的话,这种情绪更像是一种病。它侵蚀你的身体,让你有气无力,让你提不起精神,让你看到红色想到的不是兴奋是刺目,看到大海想到的不是辽阔是失落。
申赫窝在沙发里,双眼放空的看着天花板。
家里到到处都是黎簇的影子。
玄关衣柜上挂着他换洗的校服,冰箱上写着“我去上学了,把粥喝了。”的贴纸,客厅电视柜上摆着一排他抓的娃娃。
忽然申赫的心拧巴了一下。
他使劲摁了摁自己的胸口,想缓解一下。
可是实在是太疼了。
申赫还是没忍住,眼泪自己就这么下来了。
毫无预兆。
眼泪落在他手里的书上。
打湿了书里那句:
“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呐,
你再不来,
我要下雪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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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申赫是被热醒的。
准确的说,是手被什么握着,导致手心全是汗。然后热醒的。
申赫缓缓睁开眼睛。
“黎簇?”
“申赫,我仔细想了想,你说的很对,我是很幼稚。”
眼前的黎簇,黑白分明的眼睛无比的亮。
“我一直在说,无论前方多难我都不会离开,可是我却没问过你的意愿。”
“我只是在自我满足,理所当然的觉得的你会陪我。”
“你很没有安全感,正因为你比我大,你考虑很多,考虑未来,考虑我和你,而我,我就凭着一股劲儿傻了吧唧的抓着你,以为只要我不会放弃你咱俩就能在一起一辈子。”
“我真幼稚,真的。”
“申赫,我不会在说什么前方多难我都不离开你的屁话了。”
“我会尊重你,我不用你等我长大,而是我等你.......”
“我等你接受自己。”
“再来接受我。”
“好不好?”
那一天小少年好看的不像话。
晨曦的光穿过白纱窗帘,过滤掉了多余的杂质打在黎簇的身上,给他的五官镀上一层薄薄的的柔光。
和光同尘。
申赫忽然就笑了。